佛印禪師    降    

詩曰：

佛由何做疑所思，印可慧心微笑知，
禪門不二儒釋道，師法正宗自圓通。

聖示：

今遊至此，降鸞勉訓，因緣際會，開大智慧。我佛說法，未說一法，何由哉？法音傳心，心心相印。聞而無知者，如對牛彈琴，法則非法；聞而微笑者，法由心證，亦非由聽法而證得。諸生立於堂前，此刻是誰說法？是誰人聽法？萬法唯心，心生萬法，不二法門，儒釋道來(如是道來)。

老僧本為儒門之人，因緣愿力所致，道釋旁通，到底是由儒悟道，由道證性，亦由釋門印心。哈！哈！俗人盡見外相，削髮出家則為佛門中人，肉眼障蔽，若悟無生妙法，豈在一家？無我無相，俗人日掛口中，其心反卻障我障相，胡說八道！哈！哈！老僧今用昔時與人對答機鋒，聊以與有緣諸生談法論道。

昔人問：「如何是佛？」吾答：「木頭雕不就。」

且聽聽諸生可悟吾意？

(林生答：佛不由外相而是向內悟。)

未見其義，是以昔人亦不知，再問於吾！

「那麼一切皆是虛妄否？」

吾答曰：「梵音深遠，令人樂聞。」

諸生試試，再悟全意。

多數人聞法，只知其一，不知其二，字之表面易知，字之深意難明。如何是佛？世人見佛，在寺中桌上坐，然此木頭雕佛，非真佛也。木頭無聲，其聲由人見之而起心聲。佛像度人，由人觀之，反悟於心而受度，證悟非由外雕之佛，乃在人身之佛。是以梵音深遠，其梵音為佛說之法，其深遠在由人心悟。人見木雕之佛，其悟不在木之形，而在吾自性之靈明自悟。諸生可再悟其意。

木雕之佛不語，難度眾生，諸生貴為靈首，自可說法。梵音深遠，令人樂聞，可再三思。既人可說法，成就無上佛果，何以達摩觀壁，示現不語，又是何因？

諸生可有解之？達摩示現觀壁。

(王生答：觀自心自有佛性。)

得其一也，可有人再解？

(沙生答：菩提自性，本來清淨，但用此心，直了成佛。)

亦得其一也，此亦為昔人之答。

吾昔時言曰：「閉口深藏舌。」眾人皆不解其意。吾再答曰：「一言既出，駟馬難追。」吾之深意為何？

(林生：要世人謹言慎言。)

哈！哈！佛理本平常，佛理易悟而人難行，是也人之說法，可成就佛果，然人之誤法亦可生無邊罪孽。達摩祖師已證道之人，尚且知慎言之貴，正以為達摩祖非常人，其言若金，鬼神聽令；有道在身，人盡信其言，故俗人可亂語，達摩藏舌金。愈在上者，愈當慎言；愈有道者，愈守其口，則口之般若功德力，自可成就，役使神差。諸生要做俗人，言如雀鳥；亦或德士，慎言如金？行之日常，則功德可聚，佛果可期。

哈！哈！佛印說法，趣聞趣聞。諸生皆知吾佛印，下回再約吾老道友東坡居士論論道、談談心，哈！哈！今日走筆至此，老僧回也。